"喂、喂喂、你們過來看。"
"什麼啊......去打球啦,快點,剩沒幾分鐘了。"
"不是不是,翔平你快來看。"
"啥?"
友也從懷裡掏出一張被摺成三等分的紙,其中一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字。
"衛生所寄到我家的。"
"對喔......友也快生日了。"
男孩們湊過去圍成一個小圈圈,上面寫的是分化該注意的事項,還有一些簡單的衛教等等。
隨著時代進步,國家變得富足,孩童們的發育速度也變得比以前快非常多。大約二十年前分化現象要十六歲左右才會出現,但是近年來甚至有剛滿十一歲就分化的案例。
經過多次修法之後,政府立法將分化年齡定為十二歲,孩童一旦滿十二周歲就需要更密切的觀察注意,以及可以到醫院開分化前副作用的舒緩藥物等等。
不過這個年紀的小孩子關注的當然不會是這種正經事。
"那萬一友也是omega怎麼辦?"
"什麼意思?"
"就是學校不是不准戴飾品來嗎?我看omega都要戴那個cho…什麼來著的?"
聰拼命回想姊姊說的那個名詞。
"你說choker?"
"啊對對對,就是那個。這樣不就違規了嗎?"
那不一樣吧。不過翔平沒有姊姊,所以他也不是很清楚。這種事就該問藤原樹,他家有一大票女生,他肯定知道。
"笨蛋,友也根本還沒分化。"
"不是啦,你們看看這個。"廣志指著最下面一行小字。"什麼是命定之番?"
"我知道,我看過我姊的漫畫。"聰又想出賣自己的姊姊。"就是如果一個alpha跟一個omega是命定之番的話,他們會互相吸引,什麼走在路上突然聞到味道,然後就被吸引之類的。"
"然後呢?"
"那當然是——"
幾個小男生爆出尖聲怪笑,既羞恥又興奮。
"聞味道?狗嗎?"
"哎喲翔平你可一點都不浪漫。"聰故作世故的摟上翔平的肩膀,"你跟你暗戀的人是命定之人,那不是超棒的嗎?"
"反正翔平這麼矮,他肯定還要很久才會分化啦。"
"喂。"
"嘖、嘖、這可不好說,你想想看。"聰擺出情聖的表情。"如果你的命定之番剛好是山口——"
"你不要亂講,惠會聽見的。"
"嗚——他叫她惠耶——"
這下大家更加興奮了,紛紛吹起口哨一邊用力拿肩膀去撞翔平。遠處的女孩聽見自己的名字好奇的往他們這看一眼,看得翔平是滿臉脹紅不知所措,差點當場表演江頭2:50。
後來他成為舞蹈學校的特待生,也認識了常常一起表演的朋友,身邊的朋友們一個一個都分化了,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被同學說中了,翔平自己一直沒動靜。
雖然他也無所謂。他用力吸了吸鼻子,雖然同桌吃飯的其他人都已經分化了,據說有信息素,但他還是只能聞到大蒜的味道。也許他的嗅覺早就因為鼻炎壞掉了,就算分化了也什麼都聞不到也不一定。
不過最令他驚訝的還是藤原樹。十四歲的某天樹突然向舞蹈教室請了假。他平常從不缺席,而且就算是病假也不會連續請一個星期。下課後他按捺不住好奇心還是打電話到樹家裡,令他意外的是電話是本人接的。
"你這不是沒事嗎?"
"白癡喔。"樹的聲音悶悶的,仔細聽還有點喘。"我分化了啦。"
"喔喔喔喔喔喔喔!!!"
"吵死了。沒事的話我要掛了。"
"等等,那你是什麼性別啊?"
"不知道。醫生說要過幾天才知道。"
很快樹就回去上課了,還帶來他的新性別,是alpha。翔平聽了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樹小的時候長得這麼可愛,這麼像女孩子,他還差點搞錯過。就算是現在樹的長相也是偏秀氣那型的,他竟然是alpha。alpha在那個的時候不是要......樹......他可以嗎?
樹像看穿他在想什麼一樣,瞪了他一眼。"你在質疑我的能力嗎?"
"不不不......當然沒有......"
"哼。你等著瞧,我一定很快就會交到女朋友的。"
"誰、誰怕誰、不就是交個女朋友而已,誰不會啊?"
他們又進入無意義的拌嘴,直到翔吾過來把他們扯開。
"pssssssss"
翔吾桑在叫狗嗎?這麼想著翔平還是朝反方向走過去。翔吾從自己的房間門縫裡露出一顆頭,神秘兮兮地朝他招手。
"這個月這麼早喔?"
"嗯,好像因為live太興奮提早了。"
翔平回手順便把門鎖上,發了訊息給跟自己同房間的海青。
"我今天睡翔吾桑這裡。"
"知道了。"
翔平毫無情調的打了一個大呵欠,"還好嗎?"
"才剛開始而已,還行。"
話雖如此翔吾的臉已經開始紅了,走路也走不成直線。他搖搖晃晃地坐到床上,拉下本來就寬鬆的衣服露出後頸。"來吧,快點。"
翔平坐到他身後,先是輕輕抱住翔吾好讓他放鬆點,等他足夠放鬆之後他才摸了摸骨節分明的頸椎,確定自己要咬的位置。
"放輕鬆,深呼吸。"
儘管如此翔吾還是緊張地抓住他的手。翔平把那一小塊皮膚揉熱了之後,精準而快速的咬下去,從犬齒裡釋放出alpha的信息素。
"嗯......!"
熟悉的熱度侵蝕身體,小腹的中心陣陣發燙。他感覺自己快要連坐都坐不直,那股麻癢慢慢從尾椎爬向後穴。
在沒有伴侶的日子裡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的。omega的體能雖然不受影響,但是以對體力輸出有高度要求的他們來說,費洛蒙多少還是會耽誤他們在舞台上的表現,而每一場表演都是絕不允許他們有任何分神的。整個團裡他最熟悉的就是支援組,而慎有潔癖,樹大概也有,再說翔平本來就是跟他感情最好的,因此這個習慣就從十幾歲延續到現在。
他能感覺到內褲已經濕了,黏答答的貼緊他的後穴跟陰囊。雖然靠暫時標記可以杜絕信息素大量外洩,但是想被插入的慾望還是只能靠真槍實彈來緩解。
"我去洗澡,浴室借我用。"
翔平的聲音從他背後傳來,他很體貼的沒有去看他正面是什麼情形。
"嗯。"
翔平看了一眼手機螢幕。"三十分鐘,夠嗎?"
"......夠。"
"好臭。"
隔天早上他在樓下吃早餐的時候遇到了樹。
"好臭就別靠我這麼近,藤原樹。"翔平把他推開,又拉起衣服聞了聞。"哪有臭?我有洗澡也有洗衣服啊。"
樹瞇起眼睛嗅了嗅,又像貓一樣在半空中到處聞來聞去。"我想起來了,是翔吾桑的味道。"
"你竟敢這樣說,我要去告狀。"翔平用筷子指了指他又叉起荷包蛋一口全部吃進去。
"是因為混了你自己的味道才臭的。"
"喂。"
樹壓低聲音。"你們到現在還是那樣?"
"對啊。"
其實這種互相幫助舒緩發情期的行為團裡還有很多,畢竟工作才是最重要的,大家又都認識多年了,互相放心,找團員幫忙便捷·快速·省事,不過樹好像不太喜歡這種行為。
廢話,翔平翻了個白眼。樹又不是omega,當然沒有這方面的煩惱。像他自己雖然也是alpha,但顯然就比藤原樹這種硬梆梆的人有同理心得多。
等到他們都十六歲的時候翔平終於也分化了,跟自己一樣是alpha。樹不知道自己該開心還是該難過,因為彼時他已經在朝夕相處中產生不一樣的情愫。如果跟自己同個性別,那就表示不可能是自己的命定之番。
樹的父母就是對方的命定之番,加上兩人感情確實好,婚姻也格外幸福。因此樹一直認為命定之番就是最好的,他總有一天會跟自己的命運之人步入婚姻的殿堂然後經營著跟父母一樣幸福的婚姻、家庭。
可是計畫都被眼前這個大口灌味噌湯的傢伙打亂了。
而這傢伙竟然毫無所覺,還帶著別的omega的味道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樹當然沒有他外表看上去的那麼缺乏感情,他當然也知道omega們的難處,再說了,翔吾也是他的大親友,他怎麼可能不想幫助他。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只要聞到翔平身上有別人的味道他就會莫名其妙生出一股生氣的情緒。這明明是alpha對自己的omega才會有的反應不是嗎?
"?"
對面不解風情的竹馬還在大口往嘴裡塞白飯,察覺到他的目光困惑的睜大眼睛抬起頭,像一隻真的小猴子。樹氣呼呼地哼了一聲,低下頭去吃飯不理他。
但是很快這個平衡就被打破了。
正月的時候他們終於沒有活動,可以回家過年。樹跟翔平依照慣例又一起坐火車回到福岡,翔平順便到樹家裡拜年之後再回長崎。等待往長崎的火車的空檔他們窩在樹的房間裡打電動。
"我去買個飲料。"樹看了一眼還在死命打破紀錄的翔平,知道他大概什麼都沒聽到。翔平一旦有了想破的關卡,不成功是不會罷休的。於是他戳了戳翔平的腦袋,又復誦了一次。
"喂,我說我要——"
"啤酒。"
"白癡嗎?誰白天喝酒?"
他到樓下順道問了家人要喝什麼便出發去超市了。他家離超市很近,出了住宅區下一個拐角就是。但是在接近超市時一股沁涼的薄荷味突然鑽進他的鼻腔。
不可能。這個年代大家已經將掩藏自己的信息素視為一種禮貌,在街上基本上已經不會有人肆無忌憚地散發自己的味道了。心臟像被一股電流打中,開始用力的跳躍起來。
如果不是有人進入發情期,那就是——
他的頭不受控制的四處轉著想要找味道的來源,最後鎖定了超市門口一個細瘦的青年。
就是他。心裡有個聲音這樣對樹說著,那股薄荷味就像一塊拼圖,跟自己的信息素完美契合,不斷的鼓動著他向前走,想要汲取更多。但是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猛烈的生理反應一下子吞噬了他的理智,心臟幾乎要從嘴裡跳出來。他的陰莖高高勃起,疼痛的被束縛在牛仔褲裡,犬齒也逐漸變得尖利。要不是還有一絲意識是清醒的,他現在就會立刻撲向那個少年然後狠狠地把陰莖插入他的生殖腔,在他身上打上標記。
"唔——"
一陣情潮又湧上來,他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上。
不可以。
周圍漸漸飄起了濃烈的龍涎香味,已經有幾個路過的人往這裡側目了。樹吃力地挪動發軟的腿,他的視線幾乎完全模糊,只能扶著牆慢慢往前移動,連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都做不到,完全是靠著記憶往家裡的方向走。
動起來啊!
遠方的男孩似乎已經聞到樹的訊息素了,動作也變得不正常。樹慌忙的往反方向逃,他從來沒有這麼痛恨自己的四肢,這時候他才知道omega發情時的痛苦。明明平日死命鍛鍊,這時候雙腿卻幾乎派不上用場。
他的本能想讓他往男孩身上靠,僅有的理智壓制住他的身體。絕對不可以。雖然這正是他一直幻想的場景,但是這是他的第一次感到如此大的吸引力,大到他的意識幾乎要被狩獵本能取代,根本談不上什麼浪漫,他就只是想要撲上去、做愛、然後標記而已。
越來越多人注意到他這邊,還有人想過來詢問他需不需要幫忙。他戴著帽子跟口罩,所以目前應該沒有人會認出他來,但是倘若......他幾乎不敢想像後果。他加大步伐,拉緊肥大的羽絨衣遮住勃起的下身,直到進入人煙比較稀少的住宅區他才鬆一口氣。
但是一旦鬆懈下來意識就變得更加模糊,周圍的房子開始變得每一棟都長得差不多,他深怕自己錯過自己家,但是他現在連好好站著都有困難,遑論注意周圍。所幸這時他變得敏銳的嗅覺聞到熟悉的雪松味。
"喂,買個飲料是要多久,我都打到bo——"
他被樹緊緊抱住。
怦咚——
但是仔細一看才發現樹的異常。他全身燙得像發燒一樣,眼睛不正常的失焦,還有下面硬梆梆的頂著他的東西——
翔平趕緊把他拉回屋裡,直奔二樓樹的房間。
"你、你抑制劑放在哪、快、不然先吃我的——"
話還沒說完就一片天旋地轉,他被甩到床上,背脊重重的磕到床墊裡的彈簧。
"藤原樹!"
但是樹早就聽不見了,腎上腺素讓他力氣變成平常的好幾倍,他重重壓住翔平掙扎的四肢,把頭埋進他的胸前吸取他的味道,還粗暴地在他皮膚上留下咬痕。
朝思暮想的青梅竹馬對自己做出的親密動作讓翔平一瞬間感到快感和暈眩,但是很快alpha的本能就開始反嗜。同是alpha的信息素讓他生理性的抗拒起來,本能性的厭惡和競爭在他的身體裡翻攪,驅動他的四肢想逃離並反抗,可是他根本不是進入發情期的樹的對手。
他幾乎要乾嘔起來。
樹還在他身上嗅啊嗅的,等嗅到他頸窩的時候突然呼吸一窒,抬起幾乎是冒出綠光的三白眼凶狠的看著翔平的脖子。
"有別的味道。"
翔平這才想起今早他又幫了翔吾一回,大概是染上一些白茶的味道了。但是他已經來不及解釋了,或是說就算他來得及解釋樹也聽不進去。
他被翻過身去,背後的人用膝蓋頂開他的雙腿,高熱的軀體緊緊趴在他身上,把他壓得不得動彈。看不見令翔平更加恐懼,體內翻湧的信息素對抗又讓他無法呼吸。
"啊啊——!"
後頸的劇痛嚇得他不小心洩漏出生鏽的驚叫,唯一值得慶幸的是樹避開了腺體的位置,而是咬在旁邊。
他能感覺到傷口很深,鮮血慢慢的汩汩流出,隨即他又被翻回正面。因為啃咬的是alpha,樹一點平靜的跡象都沒有。他一邊大聲喘著氣,一邊粗暴地拉開翔平的衣服。
"啪——"
翔平甩了他一巴掌,樹白皙的臉龐一瞬間就腫了起來。但是他非但沒有變得清醒,反而像是被惹惱了,直接就要去扯翔平的褲子。
"喂、你給我清醒一點、咳、咳咳咳、"
侵略性極高的濃厚龍涎香從每一個毛孔鑽進身體裡,叫囂著要侵犯他,翔平忍不住撇過頭用力乾咳起來。透過滿眼生理性的淚水他看見床頭櫃的抽屜。
對了,抽屜。
絕對不允許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所以我要蓋上自己的味道。
這麼做的樹其實也不好受,alpha的身體機制並不是設計來與另一個alpha交換氣味、甚至是交媾的,尤其是當第三種信息素摻和進來衝擊他的腦袋時簡直就是災難。
但是他已經分不清楚這究竟是本能還是他少數清醒的大腦裡的意識,他們同是alpha是真的,想要在翔平身上留下自己的信息素是真的,身下硬挺的慾望也是真的。
"你走開——"翔平毫無作用的掙扎著。"我的出發時間——要到了——"
但是樹還是裝作沒聽到,只是攥緊了他的手腕,身體跟他緊緊相貼,低頭去舔舐他的鎖骨。他低聲念出那個朝思暮想的名字。
"翔平——"
他感覺到翔平愣了很久,手裡掙扎的動作都停下來了。接下來他居然輕輕的摸了摸樹的頭,像每一次寬恕他的欺負那樣。樹來回舔舐那一小塊鎖骨上方的凹陷,像是在準備品嘗美食,然後像剛才一樣用力把犬齒刺進去。
他聽見翔平壓抑的痛呼,然後他自己的後頸也一陣刺痛,眼前一黑,像被斷電的機器人一樣整個人垮下去。
成功了。
翔平用自己止不住顫抖的手把樹安置好,自己對著鏡子擦掉已經乾掉的血塊。整個脖子的右半邊腫得不成樣子,已經是不能攝影的地步,幸好離下次工作還有一陣子,今天回家得跟母親要個水煮蛋。翔平嘆了一口氣。
他無法停止回想樹對他的那聲呼喚,還有充滿慾望的眼神。早就來不及搭上訂好的列車了,翔平索性坐在床邊玩起遊戲,等確定樹沒事了再離開,儘管他的腦袋還在嗡嗡作響,根本看不進螢幕裡的內容。
他百無聊賴的玩了好幾盤小遊戲之後樹才終於醒了。
"到底怎麼回事?"
他遞給樹一杯水。好端端地怎麼會突然發情?這事可大可小。萬一真的是什麼疾病,得趕快去看醫生跟通報公司。
"我......遇到我的命定之番了。在那個超市門口。原來......他人在福岡啊。"
"噢,"樹能感覺到翔平僵硬了一下,聲音變得比平常還乾澀。"那還真是恭喜了。你不是一直都很相信這個嗎?"
"是沒錯......"
在樹看不到的地方,翔平不自然的扯出一個微笑。
"那你有沒有拿到對方的聯絡方式?"
"沒有,我那時候直接跑回來了。"
"真是的,"他整理好的情緒,轉過頭來對著樹。"你這樣不就只能等下次偶遇了嗎?"
"......我都那樣了,我怕傷害到人家嘛。"
"......也對喔。"
畢竟是期盼已久的命定之番嘛。
翔平眨了眨眼,隨即又若有所思地垂下眼去。對一個尚未真正謀面的人都這麼溫柔,果然是樹的作風。
不論如何像剛才這樣總是好過在大街上引起別人的注意,他是樹的朋友兼隊友,不可能會心存什麼歹念的,但路人就不一定了。再加上樹當了當地的觀光大使之後那張帥氣的大海報被到處張貼,在街上不被認出來都難。
這麼一想簡直出一身冷汗,要是剛才樹下了錯誤的決定——
樹是聰明的,他的決策是正確的,自己於情於理都應該接受——
......於情?
面前的樹還在為剛才的莽撞向他道歉,脖子上紗布裡的傷口又隱隱作痛了起來。
"翔平。"
翔吾倒轉的臉從上方出現,他壓低身子靠近翔平的耳邊。"你過來一下。"
翔平正在倒立,不是很想開口講話,於是他嗯了一聲。翔吾還在原位,他看翔平似乎沒有要動作的意思,皺了皺眉頭又說"快點來啊。"
"......你離我太近了,我下不去。"
"那個啊......"
翔平點了點頭,示意他的小前輩繼續講。但是翔吾忸怩了半天就是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
"就是那個嘛......每個月都會有的那個......"
"嗯、嗯、"
"那個......我想說......翔平你以後不用幫我了......"
"喔?這樣說的話......"
"嗯,有交往對象了。"
"太好了!"翔平高興得跳起來,好友不需要再靠這種半調子的方法度過發情期當然是最好的事。他神秘兮兮地湊過去問道:"所以是誰啊?是圈外人嗎?"
"是......是......是陸桑。"
翔平驚叫一聲跳起來,然後開始像蒸汽火車頭一樣一邊在會議室裡繞著圈一邊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
"可是我還不知道要怎麼跟大家說。"
"也是啦,這種事......而且像你們這樣隊內,搞不好還要上報到公司那裡去......那陸桑怎麼說?"
"他說慢慢來,不要一次說出來嚇到大家。"
"溫水煮青蛙?"
"嗯,"翔吾靦腆的笑了一下。"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總之這麼久以來謝謝你了。"
"不會啦。"他是真心替翔吾感到高興。
"對了,"他話鋒一轉。"那你呢?"
翔吾指了指脖子。他指的是翔平脖子上的傷口,傷口實在是太大了,就算癒合了還是留下淺淺的疤,拍攝時都得用粉底液遮掉,為此翔平還挨了原本就已經忙不過來還被增加工作的化妝師的罵。
"怎麼了?快要完全消失了啊。"
翔吾沒有給他轉移話題的機會。"這是樹咬的吧。"
翔平噎了一下,差點被自己口水嗆到。"你怎麼知道?"
"你們兩個互相躲得這麼明顯,有長眼睛的都看得出來。"
"......"
"有什麼問題還是快點解決吧,"翔吾嘆了口氣。"大家都是隊友,你們這樣卡著我們看了也不舒服。"
"......我知道......可是——"
"對了,我聽說樹下禮拜要回福岡來著。"
"咦?"
"你不知道嗎?"這下是真的吵大了。
但是翔平不想想那個人的事,反正他回福岡肯定是要去找他那個什麼命定之番的,說不定下次回來就多個伴侶了。
收假前一天。
樹跟兩個妹妹都癱倒在沙發上,嘴裡喃喃著不想上班之類的話。樹一想到回到東京之後又要沒日沒夜的拍攝頭都大了,旁邊的妹妹們一樣抱怨著同事有多煩、工作有多重。
母親從玄關走進來。"樹,外面有人喔,是找你的。"
"誰啊......"
樹一邊撓著頭一邊走到門口,門外站著兩個男人。站在前面的是細瘦的青年,另一位男人則比較高壯,在比較後面的地方東張西望,似乎是在等前面那位青年而已,沒有要找樹。
"您好,請問您是.....!"
是那位命定之番。
費洛蒙一瞬間波動了起來,但是很快又被藥物壓制住。話雖如此樹還是手忙腳亂的找出口罩戴上。
對方看起來比自己小幾歲,長相相當清秀,不同於樹的慌亂,他說話輕聲細語但是鎮定自若。
"啊,您不用擔心,我有長期服用藥物控制。"
"好......好的,那請問您是有什麼事......"
不過看一眼後面的男人就知道大概是什麼事了。青年滿臉抱歉的開口。
"關於結番的事......那天之後我有去衛生所查詢,雖然您是我的命定之番,但是非常抱歉,我已經......有伴侶了。"
他把心不甘情不願的男人扯到自己身邊,那個男人看樹的眼神顯然充滿敵意。青年發現了,瞪了他一眼,男人才斂起眼神。
"啊......啊......不、我沒關係的,我、我平常住在東京,所以氣味也不會影響到您的。"
"您不介意實在是太好了。"
青年婉拒了樹的母親進去坐坐的邀請,跟身旁自己的伴侶向樹輕輕鞠了躬就離開了,樹在後面揮著手說道"祝你們幸福。"他找了多年的,所謂命中註定的人,不過是萍水相逢罷了。
青年回身對他點了一下頭。兩人的手一直牢牢牽著,青年的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意。
其實他早就知道了。命定之番什麼的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他的父母之所以恩愛,是因為他們本來就相愛。他們是交往多年後才偶然發現這件事的。
在一次又一次的交往、分手中他也漸漸了解到,不是信息素合得來就能長久。發情期一個月只有不到一周,而剩下的時間才占相處時間的大部分。
要說在其他時間裡也一直待在他身邊的就只有——
"晚上有空嗎?我要回東京了。"
"關我屁事?"
"十點在東京車站。"
翔平對著手機響亮的嘖了一聲,但還是認命的爬起來準備出門。春天的晚上還是有點涼,他便套上了上次巡演的外套。
"嘖。"
他一眼就認出從車廂走出來的樹,因為樹穿了跟他一模一樣的外套。他恨不得把自己身上的脫下來,於是一路上他都快步走在前面一言不發。
"等等。"
他以為是多大的事,沒想到樹說:"我餓了,我還沒吃晚餐。"
他莫名其妙就跟著樹來到家庭餐廳,對面的樹正在大口吃著漢堡肉,行李箱放在桌子側邊。他看起來是真的餓壞了。
一路上樹除了要吃飯以外一句話都沒說過,他實在不知道他把自己叫出來的目的,加上他心裡其實一直害怕著,害怕樹找他出來是像翔吾那樣商量自己有伴侶的事,弄得他更煩燥了。
"你要是沒事的話我就要走了。"
"誒......"
樹抓住他的手腕,漠然的臉上出現一點慌張。大而圓的眼睛楚楚可憐,加上可能是用眼一整天眼睛累了,蒙了一層水霧,顯得好像是翔平在欺負他似的。
"我快吃完了,等我一下。"
於是翔平又坐回去。他百無聊賴,只好跟樹閒聊。
"——所以你這次回家怎麼樣?"
樹把最後一口肉吃掉,又把叉子舔得乾乾淨淨。"很好啊。對了,我的命定之番來找我了。"
翔平的心臟漏了一拍,他故作鎮定的說道"是嗎......所以......你們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漠然的臉上出現一點慌張,低垂著的眼神充滿委屈。加上可能是用眼一整天眼睛累了,蒙了一層水霧,顯得好像是樹在欺負他似的。
"去我家。"樹拿起帳單往櫃台走。
"對方已經有伴侶了,是來拒絕我的。"
"喔......那真是太可惜了......"翔平聲音裡不可忽視的顫抖。"那我可以走了嗎?"
"走?"樹好看的黑瞳裡露出狩獵者的目光。"真的想走的話為什麼還放任我對你做這種事?"
他在翔平頸窩裡深深汲了一口氣,還是沁人心脾的雪松。"還有上次,"他舔了舔暗色的疤痕。"為什麼不踢開我?"
說到這個翔平就來氣。他抓住樹的肩膀把他推開,委屈的皺著眉。"那你為什麼要喊我的名字?"
他們挑釁的對視了足足有一分鐘,最後不約而同的吻上對方。像是要洩憤又像是要彌補錯過的時間,與其說是接吻不如說是凶狠的啃咬。一吻完畢翔平的嘴角流血了,他也不甘示弱地咬了樹的舌尖一下。
"嘶——我到時候又要被說說話含糊了。"
"誰理你。"
樹抓起他的雙腕按在門板上,低頭下去繼續和他接吻。那一瞬間翔平鼻腔裡、乃至腦子裡都被龍涎香味的信息素充滿,兩股信息素相衝讓他缺氧的暈眩。
"你、你發情了!?"
"對喔......剛才忘記吃藥了。"
"笨蛋!"
他原本如果有做愛的預定就不會吃抑制劑,一來是為了助興,而來是為了讓omega更快進入狀況。但是一想起上次血肉模糊的場景他就心有餘悸,再說他沒跟alpha做過,不知道兩個alpha的過敏反應會有多嚴重。於是他從包裡摸出藥丸吞下去,怕翔平會被他誘導,也遞給他一顆。
經過這一齣兩人都冷靜了一點,冷靜下來反而不敢跟對方對視。
"我要......先去洗澡。"
"好,"樹拿起被自己丟在角落的行李袋。"......那我先去收拾房間。"
樹從浴室裡出來,帶出一股溫暖的水氣。他拿浴巾在頭上胡亂用力擦,映入眼簾的是坐在他床上玩手機的翔平。他故意給翔平自己最大件的衣服,穿在翔平身上領口寬得不行,肩線也往兩邊滑,長長的下襬遮住下身,只露出兩條大腿。
翔平瞇著眼睛瞪他。"......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平常洗完澡不會立刻穿上褲子,所以就忘記了,抱歉。"樹滿臉無辜,隨手把浴巾掛起來。
你看起來可一點歉意都沒有。樹自己更像個暴露狂,下半身圍了一條搖搖欲墜的浴巾,其他什麼都沒穿。在舞台上或在寫真集裡展現過千百次的健美身材坦蕩蕩的出現在自己面前,翔平感覺自己臉頰開始發燙。
振作點,不就是脫個衣服而已,誰還不會脫衣服了。
樹施施然的喝了滿滿一杯水,像澡堂的大叔一樣滿足的喟嘆了一聲。然後他轉向翔平,又在空氣裡跟自己身上嗅了嗅。"沒味道了。現在可以做了嗎?"
"......"翔平把自己往後縮得又更小了一點。"......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要洗澡?"
"啊、等一下、你停下來——痛、好痛——!"
翔平抱著枕頭趴在床上痛呼,他原本想著忍一下就過去的,沒想到被插入的痛感超出他的想像。後面的樹也不好受,他額頭上的汗已經多到沿著臉流下來。Alpha天生就不是被插入的一方,他們的後穴會比omega還要緊好幾倍,也不會自己分泌愛液。
"——話說為什麼是我在下面啊!"
"不知道耶,"樹隨手抹掉頭上的汗。"可能只是剛好吧?"
明明就是預謀犯案!背後的樹還在一下一下的吻他的後頸、肩膀,可是相較於下面的痛苦根本無濟於事。他被痛到清醒,情慾逐漸消退。
"你——你退出去——啊——"
兩人疲憊的擠在床上大口喘氣。他們苦於生理上的限制,心靈上卻又迫切的想與對方媾合。畢竟這麼多年了終於心意相通,誰不想纏綿到天亮呢?
生理機制狠狠打了他們一棒。翔平都不知道這樣下去以後要怎麼辦。先愛才會有性,但是性是愛的必需品,要是長時間都沒有性的話,那最後感情還是會——
"啊。"樹從抽屜裡找出一個暗色的小玻璃瓶。"我都忘記有這個了。"
"這什麼?"
暗棕色的瓶子看起來就很可疑。
"這是......"他瞇著眼睛唸出標籤上的品名。"快—感—增—強—液—"
"哈?那不就是春藥?"
"基本上大概是。"
"......"
"那個啥,藤原樹,這個就算是我也不能包庇——"
"不是——這是合法的,普通的店裡買的。你看,這裡有認證。"
翔平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湊過去看那個小瓶子,上面果然該有的標籤都有。
"那你買這個來幹什麼?"
"就......有時候不是會狀態不好嘛......"
他以為翔平會笑他打腫臉充胖子之類的,但是他意外的很快就接受了。
"行啊,那試試看?"
樹岔開腿坐在床頭,叫他跪在自己面前。他頸椎分明的骨節被愛撫似的搓揉著,兩人細密的接吻。這時他感覺到樹的手指蘸了點液體在他穴口塗抹著。
"好冰——"
"忍一下,應該很快就有效了。"
樹拉著他的手放到自己的陰莖上,不懷好意的在他手中頂了頂。翔平還在適應奇怪的感覺,嗔怪的瞪了他一眼。
"幫我一下嘛......"
他軟糯含糊的聲音在此時派上用場,低沉的嗓音在翔平耳邊一呢喃,他立刻酥了半邊身體。樹又欺身上來抱得緊緊的,像小動物一樣毛茸茸的頭在他頸窩附近磨蹭。
"好難受......"
手裡的陰莖又脹大了一圈,直挺挺的在他手中抖動。
那能怎麼辦?還不是只能聽他的。
翔平在心裡責怪自己不爭氣,手上還是依樹所言乖乖動起來。興奮的陰莖很快就泌出滑膩的液體,動作之間沾得他指縫到處都是,體格良好的alpha很快就盡顯優勢:陰莖粗而長,龜頭飽滿漂亮,頂端比其他性別都還尖一些些,可以狠狠的鑿進穴道最深處。
"喂......你不用——"
"閉嘴。"
翔平瞪了他一眼,隨即往後退幾步彎下身子,樹的陰莖就在他臉前面幾公分。他先聞了聞味道,發現也沒那麼排斥之後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決心一樣從龜頭開始慢慢含進去。
"喂——"
上面的樹還在用力推他的頭,嘴裡的陰莖倒是誠實的充血脹大,壓住他柔軟的舌頭。
怎麼回事。
明明已經吃了抑制劑,現在鑽進鼻子裡的也不是費洛蒙的味道,是非常單純的樹的體味,但是還是讓他情慾上湧。被塗抹上去的藥劑漸漸由涼轉熱,穴口陣陣發燙起來,簡直像是熱到融化一般,一片高溫之中感覺有液體慢慢泌出來。
"呃......"
嘴裡的陰莖用力跳動了一下,一股鹹澀的前液直接進入他的咽喉,簡直就像——
樹的味道透過他的喉嚨以最直接的方法充滿了他的五感,他再熟悉不過的味道一旦被濃縮、加了點鹹腥,就成了最好的催情劑。翔平感覺到自己的股間不知何時已經一片濕滑,麻癢之中竟帶著一點空虛。他對身體的變化感到羞恥,便更加低下頭用瀏海遮住自己的臉,但是卻遮不住發紅的耳尖。
"有用了?"
樹把他拉起來,惡意的摸一下他已經完全勃起的陰莖又放開,換來一聲沉重的喘息。
他的手又往後一摸。"這裡不只我剛擠進去的潤滑劑吧?"他勾起好看的嘴角露出人畜無害的微笑。"你臉好紅耶。"
"......變態。"
他終於整根深深埋入,兩人都發出喟嘆。
樹舒服得簡直分不清東西南北,濕熱的小嘴緊緊吸住陰莖,穴道還是略嫌緊窒,但是開拓無人知曉的秘境更加激發他好征服的天性。
最主要還是因為那是翔平。
"會痛嗎?還好嗎?嗯?"
大概是看出他是半故意的,翔平把頭靠在他肩膀上,拼命躲著不讓他看見自己的表情。
"不舒服要說知不知道?"
他驀的往後閃躲,想要看清翔平通紅的臉,但還是被他躲過了,只露出一隻紅色的左耳來。樹知道他大抵是沒事了,於是便緩緩動了起來。
耳邊傳來被壓成氣聲的呻吟,翔平不知道在害羞什麼,明明平時在眾人面前上竄下跳的,真的到了這種時候又小心翼翼的不發出一點聲音。
"你都不說話,我怎麼知道你什麼感覺?"
面對他的惡趣味翔平沒有像平常一樣回嘴,只是埋著臉搖搖頭。隨著體內的陰莖一下又一下抽出再深入,他的喘息聲越來越急,呻吟聲逐漸壓抑不住的洩漏出來。
"喂、幹嘛、哈.......!"
他被翻身壓在床上,隨即樹的陰莖又毫不猶豫的插進來。天花板被樹完完整整的遮住,他的眼裡只有樹一個人。染回黑髮的他變成另外一種氣質的俊美,可是只有翔平看得出來他的眉眼之間始終沒有變化。
接著又是鋪天蓋地的吻,這次他主動勾住樹的脖子回應他。畢竟是第一次,所以沒有辦法像omega那樣進到深處,緊窄的穴道也讓陰莖無法大開大合的操幹。
但是僅僅是普通的性愛就足夠滿足了。因為他們跨越了青春、跨越了第二性別,才終於擁抱到彼此。
他們的十指緊緊相扣,用力到指節都生疼。翔平好像漸入佳境,臉上不再有痛苦的神色,在一次次下身的搗弄之中得到陌生的快感。他抱緊了樹,發出舒服的鼻音。陰莖被樹的手悄悄地摸上,慌亂之中他竟然被擼動沒幾下就被推上高潮。
樹毫不客氣的射進他的身體裡,他們滿身是汗的互相抱著等待餘韻過去。
翔平還是把頭撇開不願意看他。
"不舒服?"
".........."翔平的聲音很小,小到樹幾乎不相信這是他發出的聲音。"......很丟臉。"
樹低沉的笑著,胸腹跟著震動。
"多練習不就行了?"
"......變態。"
"翔平你還在玩這個喔?"
"對啊。陣桑要一起玩嗎?"
"好啊,那懲罰遊戲是什麼?"
"誒——又不是拍節目——現在也要嗎——"
"這樣比較刺激嘛。"
陣站在他身後看他把這局打完,突然他注意到翔平領子後面的標籤翻出來了。他原本想著順手幫他塞回去,定睛一看才發現上面寫的是樹的假名。
"啊咧?這上面寫的怎麼是樹?"
翔平的臉立刻脹得通紅。清晨要離開樹的家的時候他看見門口的衣架上只有一件外套便隨口問了句"這誰的?"
"這你的。我的丟進洗衣機了。"
他向來粗枝大葉,於是毫不懷疑的穿走了。現在仔細一看袖口跟領口等等,根本就不是他的外套。穿著另一個人的外套在路上大搖大擺、渾身散發著別人的味道,簡直就是在昭告天下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翔平砰的一下丟下手機,風風火火的跑了出去。
"藤——原——樹——"
樹在休息室裡就聽到走廊上的聲音,過不久門被粗暴地打開,翔平一邊粗喘著一邊衝到他面前。
"你這傢伙,是不是偷掉包我的外套!"
"咦......真的嗎?"樹一副無辜的樣子聳了聳肩。"哎呀,真的耶。拿錯了抱歉抱歉,反正我剛好幫你洗外套嘛。"
"你絕對是故意的——"翔平咬牙切齒,像個小混混一樣擰起他的領口,貼著臉瞪他。"一定一堆人都發現了——你說要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樹幫他順了順歪掉的領子,又湊到他耳邊說悄悄話。"誰叫你的外套沾了翔吾桑的味道,我討厭你身上有別人的味道。"
"你是貓嗎?"不對,他就是貓。翔平簡直要被他氣死,平常也沒見他有潔癖,偏偏對這種事莫名執著。
"不然......"樹眉毛一挑他就知道準沒好事。"我這件外套跟你交換?"
他脫下身上的黑針織外套。"這件更新鮮。如果是我的味道我就沒意見。"
"滾!"
他的巡演外套被甩到他臉上,等他把蒙在頭上的外套拿下來翔平早就不見人影。
糟了,看來這次要用高級精釀才能安撫成功。